隐花溪

来了,宝贝?你是我见一个爱一个里面最爱的一个。

花间照月(下)

OOC,私设如山

郡主掉下悬崖的if线

@莫澧楦 ,特别感谢社长大大的友情指导

全文1.2w字,上文 走这里

祝阅读愉快~

  

因志而存变谓之思

  

云中到华清时,卯时刚过,天光乍泄,清爽怡人,阳光如薄纱般笼罩。因着夏季,天亮得早,街上商铺陆陆续续开张了。

云中来到铺子前,随意点了份早点。想起季元启曾在明雍向她炫耀华清的火晶柿子、水盆羊肉,还有……还有甑糕。若有缘见到他,一定要让他带自己好生品尝。

“云中?真的是你?你怎么来华清了。”一位蓝衣少年坐到云中对面。

真是不经念叨,云中默默感慨,眼前这位就是刚刚想到的季家少主季元启。眼看季元启还在打量自己,云中觉得还是不让他知晓自己身份了。

“二位客官,慢用。”店家适时出现打碎了这片沉默。

“多谢。”云中颔首。

“云中,小爷我就知道是你。你还没说呢,你怎么来华清了?”季元启突然道。

云中迅速环顾一圈,低声问:“你家那位记史先生没有跟着你吧。”

“果然你是。我偷溜出来的,吃个饭他都要跟着,真是要命。”

“先吃饭,其他的我们待会儿再谈。”


“说说吧,我离开寒江后发生了什么?还有你为什么落崖了?你现在为什么在华清?”云中刚安顿好,就迎来了季元启一堆问题。

云中理了下思绪开口:“我见到了我哥哥,还有季元鸿、郑鄢萝等失踪的乾门学子。”

不过,自己遇见其他乾门学子时,正好是他们中了斩魂在论衡山庄设下迷宫阵时。云中呼了口浊气,实在不愿回忆那段。

“什么?元鸿在寒江?他还好吗?”

“放心吧,季大少爷,乾门学子们暂时无恙。”

“什么叫暂时无恙?”

“再后来,我就被昭阳公主射下悬崖,寒江后来的事情,我也不知了。”

云中略去了一些花家的细节,和季元启讲了之后的际遇。

“对了,季元启,我想参观清崖书院。”

“去书院作甚?”

“我想和清崖书院的学子论学。”

“还是算了吧,清崖书院规矩重,外人轻易进不得。”

云中顿时失去光彩。

季元启转念一想:“对了,这事儿小爷怎么忘了。你算是来巧了。”

“别卖关子了,快讲。”云中催促。

“今日清崖书院召开清谈会。清谈会素来遍邀各方能人异士。只论学术不论身份。走,小爷带你去,马上开始了。”

一路上,季元启忍不住腹诽:“我说云中你也太无趣了,从前在书院就整日浸在书阁。今日来华清居然不想着游玩,却直奔清崖书苑。”

云中此时心情十分美妙:“好啦,早听闻有人向我介绍华清的水盆羊肉甚是美味,一会儿还要劳烦季少爷带路。”


“岂有此理,为何世间如此不公,同样生而为人,却事事不同?”

云中刚踏入清谈会,就听见有学子在愤慨,不免有些感慨:

“家世、地域、自我……造就了此状吧……”

那人神情更加激愤:“哼!罢了,看样子你不懂我,那就无需多言!”

旁边立马有人打圆场:“二位,莫要伤了和气。”

又有人说:“不如就此二位接着讨论吧。”

清谈会又活跃了起来。

“民、氓、乃众萌二字组成……”

“民,国之柱石也,应无高低贵贱,安居乐业才是。”

“然当下之世,权财通天,盛景之下,实则败絮纷飞,民生难以将息。”

“身居高位者,更当以重权谋万民之福。”

“大景看似无忧,可这锦绣之下的暗流与贫苦,却无人知晓,无人关注。”

“依各位学子言,该如何?”

场面一下子安静起来,众学子眉头紧锁,三三两两窃窃私语。

半响,云中开口:“不论何方法,总要有人做。”


“水盆羊肉来咯,二位客官,慢用。”

云中随季元启在华清的街巷中七拐八拐,来到了一家饭馆。据季元启介绍,这家的水盆羊肉最为鲜美。

“云中,小爷我发现你变了。”

云中挑眉:“何出此言?”

季元启得意:“早在清谈会我就发现了。云中,你有了你自己的想法了,小爷我为你高兴。只是不知道小爷我未来的路在哪里?”

云中调侃:“没想到季少爷还会有心细如发的时候。”

“莫要打趣。现在宣京对寒江态度不明,边关动作不断。时局瞬息万变,云中,你想走的路可谓困难重重,你可想好了?”

“因志而存变谓之思,今日在清谈会上与众寒门学子交谈,更加令我坚定我的选择。愈是风雨飘摇,民众生活愈是艰难困苦。我想放手为他们一搏。”

“你多保重,祝你得偿所愿。你接下来要去哪里?”

“齐安。”

“我本想与你同行,可是季家现在的状况,小爷我实在走不开啊。”

云中拍了拍季元启,笑了:“古有‘平心之争’,花季二学子在花诏宴上争锋三日。届时别开新面,你我二人不妨再续先祖前缘,来个新平心之争。”


  

因思而远慕谓之虑

  

云中从未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嘴馋的毛病,本来想去齐安,借道蜀中,突然馋上辣子鸡丁,没成想被穷奇会的弟兄们认出来。

此时,云中正被热情的帮众招呼到穷奇会,一进大门,便忍不住大喊:“老大,你看谁来了?”

云中看着四周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弟们,十分窘迫。

“这是谁?没见过啊。”

“还能是谁?花老大呗。”

“花老大是谁?”

“闭嘴,你个新来的。花老大可是来自宣京明雍门。”

“花老大厉害吗?”

“那是自然,当时穷奇会都快穷的揭不开锅了,花老大不远千里来到蜀中为穷奇会出谋划策,这才有了今天的穷奇会。”

此时弋兰天走出来,看见被众人团团围住的女子,双臂抱于胸前,看起了热闹。

人群内,小弟手舞足蹈,眉飞色舞,大声地讲着云中的事情。

“你们不知道,今日我在客栈传菜,看见一贼人抢走了一姑娘的荷包。我刚想冲出去捉拿贼人,一个人影比我更快窜出去了。那身手好熟悉啊,这不是花老大嘛。”

人群中,弋兰天倚在门框,看见云中向他投出求救的目光,下来解围:“散了吧,都干活去。花老大刚到穷奇会,还不让她赶紧歇息。”


“说说吧,来穷奇会作甚?”弋兰天开门见山

云中表情有些微妙,咬牙切齿道:“你怎么看出来我是主,动,来的穷奇会?”

这厢二人刚入座没谈上几句,就看见外面有人火急火燎跑来,大喊:“老大,花老大,不好了,大毛肚子疼得直打滚。”

二人对视一眼,匆匆和来人赶去。

只见大毛在地上滚来滚去“肚……肚子疼。”

旁边有人去帮他捂肚子,不料大毛肚子更疼了。

又过了一会儿,大毛堪堪缓了过来:“老大,我是不是要死了。”


云中上前给大毛号脉,又看了看他的舌头。

“这是虫积证。”

随即拿起纸笔,写了一副方子差人去药堂抓药。又从随身荷包中拿起一副银针,开始为大毛施针。

天枢、中脘、足三里、内关、合谷,针法凌厉快速。

施针结束后,问大毛:“最近可有吃不干净的东西?”

“没有啊,我一直跟兄弟们吃的一样。”大毛回忆近段的吃食。

“那就奇怪了。”云中疑惑。

大毛突然睁大了双眼:“不会有人下毒谋害我吧。”

云中扶额:“你这根本不是中毒。”

弋兰天也在帮腔:“给你下毒,图什么呀?”

又有人想到了什么:“一定是大毛每次吃饭太着急了,跟谁要抢你的一样,谁稀罕啊。”

云中有了想法:“大毛,你平日吃饭会净手吗?”

又有人抢着回答:“我可从来没见过大毛净手,每次吃饭总是冲在前面,好几次我见他指甲盖里还有泥,就抓着辣椒吃了。”

“这就对了。”

“花老大,大毛怎么了?真被下毒了?”

云中清清嗓子:“大毛是因为每次吃饭前没有净手,吃饭又太快导致的。内里脾胃运化不及,又给了虫子可乘之机。”

“大毛啊,以后你可要慢点儿吃饭,兄弟们没人给你抢吃的。”


回到房中,云中不免觉得好笑:“弋老大啊,你们穷奇会又揭不开锅了?看把大毛逼的,吃饭都要抢着吃。”

弋兰天也觉得好笑,好笑之余不免有些无奈:“小郡主,穷奇会现在井井有条,哪里像是揭不开锅的样子。”

“哦?大毛为何会这样?”

“我第一次见到大毛时,他家中遭遇变故,已在巷子里乞讨月余。我有次路过,不忍他如此模样,就把他带回穷奇会了。大毛这样想来是因为有过一段这样遭遇的缘故。”

云中感慨:“弋老大果真是心系蜀中百姓啊。”

弋兰天揶揄:“不比花老大悬壶济世,济世为民啊。”

云中不免有些感慨,弋兰天虽出身世家,现在留在穷奇会做老大,好好管理这帮小弟,一方面是不想让穷奇会继续为祸蜀中百姓,另一方面又不想让穷奇会失去生活活计。

弋兰天见云中沉思,忍不住打断:“小郡主,想什么呢?这么入神?”

“在想你与我是一路人。”云中脱口而出。

弋兰天哈哈大笑:“别拿我打趣了,我与你不一样。”

“怎么不一样?你心系穷奇会,更心系蜀中百姓。因思而远慕谓之虑,你如此忧虑蜀中百姓,怎就不一样了。”

“郡主你也说了,我心里有蜀中百姓,可是我的心只装得下蜀中。倒是你,听说你寒江之后,四处游历,一身医术妙手回春。我的眼睛没你看得远,心也不像你装得多。”

“罢了,弋老大不愿承认,我就当弋老大是害羞了吧。”

“你呀你,真是拿你没办法。”弋兰天生硬地转移话题:“你还没有回答我,怎么想到来蜀中了?”

“实不相瞒,我此行要去齐安,只是借道蜀中,太馋那一口辣子鸡丁了。没成想被穷奇会‘挟持’进来。”


在穷奇会的照料下,云中天天换着花样吃辣椒,喉咙都快冒火了,终于忍不住向弋兰天辞行。

“花老大,辣子鸡丁吃够了?”

云中出糗,弋兰天格外开心,畅笑几声:“祝你此行顺利。”



因虑而处物谓之变

  

齐安,郊外。

一对夫妇抱着昏迷的孩童匆匆赶路。云中眼尖,一眼看出来,此幼童患有惊风,乖巧躺在妇人怀中酣睡,十分安静,脸蛋红扑扑的。

不对,云中察觉到不对劲,这是因为发热陷入昏迷了,已经是急症了,必须马上医治。

连忙拦住夫妇二人:“抱歉,无意冒犯。想来二位是进城寻医的吧,我看这小儿已经昏迷。正巧我也会些医术,如果二位信得过我,可否由我来医治。”

那男子一脸愤怒:“呸,哪里来的黄毛丫头,耽误了我们赶路,壮儿一刻都耽误不得。”

云中欠了欠身:“这位大叔,我说我会写医术,我可以为壮儿诊治。”

那妇人推开云中:“谁要找医馆了,大夫真能救好壮儿?”

云中再次上前解释:“也许我可以呢?”

妇人也恼了:“小姑娘,大婶谢谢你的好意,不过壮儿不是生病了。他冲撞了灵巫大人。村子里的灵婆说,我们必须在日落之前赶到贡阿落,向山谷祝祷,乞求灵巫大人饶了壮儿。”

云中气结:“一派胡言。”放任那对夫妇走了。

身后传来一道声音,不疾不徐:“在下近来听闻云中郡主仁心仁术,今日一见,传闻果真不可全信。”

云中回身,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,做揖:“步少卿,别来无恙。”

“郡主为何不医治那患儿呢?”

“本以为步少卿是苍阳王家后人,旧时王家以医术冠绝大景,我还以为少卿知道此道缘由。”云中调侃。

“还请郡主为在家解惑。”这算是承认没有理解了。

“我曾在一本旧书上看过一句话:‘信巫不信医,不治也。’”夫妇不信医术,就算是强行医治,对双方均无益处。

步夜了然:“在下有些好奇,郡主在哪里看得此言?”

“此书是我的一位先生族中流传下来的。”

“那敢问郡主,这位先生是谁?”

云中有些不耐烦:“少卿大人问得未免太多了。”

“见谅,郡主口中的先生,太像我的一位故人。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。”

云中当即羞愧难当:“此人名唤傅川,当日寒江落崖后,是他把我救下的。”

“果然是他。”步夜满足。

“哦?少卿大人还与傅先生有过往?”

“陈年旧事,不值一提。”步夜感慨。

云中不满:“少卿大人未免太过两套原则了。怎的问我就是刨根问底,我问少卿就是不值一提呢?莫非查案时,少卿大人也是如此?严于律人,宽以待己。要真如此,我可要与云心先生好生说道说道了。”

步夜没有生气,反而态度愈发恭谨:“在下曾听首辅大人谈到他旧日学生,说郡主学识过人,秀外慧中,天真烂漫。在下认为,首辅大人还是美化了郡主。”

“哦?”

“在下看来,郡主可是狡猾的很。”

“彼此彼此。”云中悻悻看了步夜一眼,转身走了。


这是云中第一次来到齐安,

齐安地处景域西南,边陲名城,山水秀丽,气候宜人,四季如春,远离腹地,别有一番风味。云中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色,彩蝶戏于泉水尖,池中鱼儿欲觅蝶。

这里与大景几个重要府城不一样,这里大多以村长部落为居。信奉灵巫,有些异士修习祝由术。


几日后,云中在城中再次遇见步夜。步夜满眼笑意,迎上来:“上次郡主离开匆忙,在下还有好多话没有和郡主讲完。郡主可否赏脸?”

云中颔首:“少卿客气,云中也有些问题还想请教大人。只希望这次少卿大人不要再不值一提了。”

云中跟上步夜,随他来到了一个茶馆。

步夜斟茶:“郡主请,这是齐安的普雨茶,与南塘龙井比,另有一番韵味。”

“好茶。”云中小酌一杯,赞叹到。

步夜略带歉意:“傅川曾与家父有些交情。那年苍阳大火,傅川救过在下一命。当日听郡主提到故人,不免有些感怀,到有些怠慢郡主了。”

乍听闻步夜谈及旧事,云中内心有些触动:“无妨,当时我也有失礼的地方,也请少卿大人见谅。”

“在下看郡主眉间似有愁绪,可与齐安有关?”步夜问到,早在城中遇见云中时,他便察觉到云中不似在城郊相遇时开怀。

“我……我只是觉得……”云中还有些犹豫,不知当讲不当讲。

“郡主不必担忧,但说无妨。”

云中突然撞上步夜的双眼,似鼓励云中说下去。

“除了戍边军和知府府衙外,我感觉齐安不肖大景。”

“郡主慎言。”

云中冷静下来:“华清清崖书院,多少寒门学子钻习学术;安庐清谈阁说尽天下政事;南塘有南屏诗社、蕉园诗社;大景三十六府,各有特色。可是齐安,盛行巫蛊之术,前日我碰见了城郊遇到的夫妇,那孩子虽已经醒了,可因高热没有及时医治,已经痴傻了。”

“在下看来,这是齐安的幸事呢。”步夜轻笑一声。

“为何?”云中疑惑。

“自当年齐安铜矿之争后,开采一事由朝廷一手操控。齐安从动荡慢慢平静。齐安子民虽信灵巫,但也算安居乐业,休息繁衍,代代相传。”

云中懂了,无论天下时局如何变换,首当其冲深受其害的必是百姓。天下将倾,各府城百姓风声鹤唳、人心惶惶。唯有齐安,如乱世中一股清流。因虑而处物谓之变,果然还是太狭隘了。自己所求乃是万民所愿,万民所愿不过是安定。不仅是时局安定,更要内心安定。

云中站起来,向步夜行礼:“多谢大人解惑。”

“在下发现,郡主和凌大人真得很像。”明明自顾不暇,却还想为别人遮蔽风雨。

“哪里像了?”云中新奇,第一次有人拿自己和云心先生作比较。

“郡主和凌大人一样的可爱。”


如此一圈游历,云中心中自有一番思量。是时候应该像哥哥交待了。

结果,云中刚出齐安城,就看见有一人站在路旁,似乎在等人。

“郡主,又见面了。”步夜含笑。

云中不免嘟囔了一句:“这齐安城也太小了,怎得回回都能遇见这人。”

“不巧,在下就是在等郡主。”步夜向前,“在下要回宣京复命,看到郡主也要出城。是以,特来问问可否同行?”

“少卿大人此棋算差了,我不去宣京。”

“郡主怎得知晓这是不是在下的托词呢?”

“说罢,少卿大人还有什么事情?”云中叹气,每次和步夜交谈八百个心眼都不够用,一不小心就着了他的道。

“郡主果然聪慧。在下觉得,此行齐安,在下略有些无礼,特来赔礼。”

“空手赔礼,可见少卿大人心不诚啊。”云中在脑中细细过了遍这几日与少卿的交谈,脑海中灵光一闪,“步少卿放心,我不是那种背后搬弄是非之人。”

这步夜,什么时候这么幼稚了,竟然担心自己会像云心先生告状。

“是在下小人之心了,郡主如此宽宏大量,想必也不会介意在下空手赔罪吧。”步夜顺驴下坡。

一顶高帽子扣上,云中也不知作何应对。步夜摆了摆手,先行离开了。走了几步后,突然回头,

“他日气象一新,郡主可别忘了来大理寺找在下讨要今日的赔礼。”



尾声

  

寒江,晴鹤阁。

花忱坐在二楼雅间,昨日有人给他递消息,约他今日申时碧水楼一见。

昨夜接到消息后,花忱盯着字条上熟悉的字迹发愣,他自知自己不是好兄长,竟害的小妹摔落悬崖。大水刚过,湍急的水流冲刷着崖底,派去的人什么都没捞到。他打开桌案旁边的木匣子,里面是一堆碎玉,正是当时崖边拾到的云中佩戴的莲花环佩。

“小妹,希望你不要记恨兄长。”花忱对着碎玉轻声道。

今日他提早了半个时辰赴约,生怕少女来到这里没有第一时间看到自己。

“抱歉哥哥,我来晚了。”少女风尘仆仆地走进雅间。

“不晚,是哥哥早到了。”花忱看着云中,一扫之前的郁色。虽说先前从南塘得到消息,但他还是放心不下。

云中有些歉意:“哥哥,对不起,让你担心了。”她在为醒后自己没有及时告知花忱道歉。

“是兄长我要向小妹你道歉才对,让你独自一人面对昭阳公主。”花忱又听云中道歉,顿时心疼不已、自责不已。

云中抬眸,面色欢喜:“你是我兄长,小妹怎会记仇?”

“也对,家人哪有隔夜仇。”花忱宽心。

“哥哥,我有好消息告诉你,我找到了自己的道。”

“哦?我的小少主,你想走一条什么样的路?”

云中神情肃穆:“我想为万民争一道生机。”

花忱蹙眉:“你可知此路困难重重?”

“这是我的路,也会是花家的路。”

此后经年,花忱总是能回忆起云中此时的模样,少女脸上稚气未脱,却坚定无比,一袭碧衣好似变成了耀眼的红。他看见一株红莲,破土而出,浴火重生,在一池青莲中妖冶无比。

她说,虽千万人,吾往矣。


云中起身做揖:“叶军师说错了,我现在是花家家主。”

花忱如释重负,回礼:“叶某在此祝愿花家家主,所求皆可得,所诺皆可践,所行皆无悔。”


承永十五年秋,花家家主传位于云中郡主。

  

  —fin.—

  

本文引用《内经·灵枢·本神》:天之在我者德也,地之在我者气也。德流气薄而生者也。故生之来谓之精;两精相搏谓之神;随神往来者谓之魂;并精而出入者谓之魄;所以任物者谓之心;心有所忆谓之意;意之所存谓之志;因志而存变谓之思;因思而远慕谓之虑;因虑而处物谓之智。

  所有关于这段话的非生理病理阐述,均是我胡诌的,希望不要误导大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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